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距离铁架子最近的海角上,这里珊瑚礁卵石嶙峋,向海水里延伸下去。铁架子就在离开海角大约七八十米的环礁内。这会就更清楚了,除了锈迹斑斑,上面还缺少了些构件之外,这就是一个船只的三脚架桅杆。
高晓松努力的往水下看,似乎在礁盘上有一艘船模模糊糊的影子――因为下雨,风浪很大,海水的透明度不高,看不仔细。
“海面下象是有条船。”高晓松下了结论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这是怎么一回事……”白国士的牙都在打颤了。显而易见,1629年不管是大明还是欧洲人,都没有装这种桅杆的船只。
“你们这次行动的时候没有损失或者失踪的船只吗?”高晓松是跟踪形迹可疑的老婆,最后被骗到丰城轮上的,所以迄今对整个行动所知甚少。
“没有。”白国士很肯定说,“穿越虫洞的时候,没有损失一艘船。现在一艘不少都停在博铺港里。”
“那可就奇怪了――”高晓松自然明白其中的严重性。如果这的确是艘20世纪的现代化渔船,那么除了他们之外,还有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到来了。
雨越下越大,还伴随着强烈的东风。波涛涌动着,拍打着海角。两个人呆立着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是不是马上向执委会汇报。”
“不忙。”高晓松定了定神,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“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,顺便和林船长说一下,大家商量商量怎么办。要汇报不能就说有个三脚架桅杆。”
“好,就听你的。”白国士大声说着,两个人从海角返了回来。岛上无遮无掩的,完全没有地方避雨,只好一路小跑到渔民的棚架下躲躲,棚架其实也是千疮百孔,聊胜于无而已。因为大雨干扰,对讲机也叫不通,两个人只好裹紧冲锋衣,坐等雨停。
白国士看着棚架外面排山倒海一样的豪雨和海面上涌动的波浪,心里产生了恐惧感“高教导员。”高晓松过去是海警的教导员,大家就都这么尊称他了,“你说这船上的人会不会还在不在岛上?”
“东沙岛这个地方虽然不算太小,但是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。”高晓松说,“我们刚才沿路走过来也没见到新鲜的人类活动迹象,应该是不在了。”他接着宽慰白国士,“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船。”
“最好这样。”白国士嘀咕了一声,心里惴惴不安的厉害。他宁可面对一群本时空的海盗,也不想遇到一个不在册的穿越者。如果这个人现在出现在白国士面前,他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打他个脑袋开花,外加补上七八抢――不管这个人是男人、女人还是孩子,无论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。
“别太担心了,就算是船也可能也就是一艘空船,无意间被卷入虫洞的。”高晓松看他的紧张过度,有些神经质了,赶紧安慰他。
“我们穿越的地点在琼州海峡,这里可是东沙岛啊。”
“这个,”高晓松把积在衣襟上的雨水倒掉,“或许是什么时空扰动吧……”
雨停了之后,林传清被喊到了岛上,听高晓松介绍完情况,又被带到海角上去看那个奇怪的铁架。
林传清的脸都白了:“这种桅杆我熟悉……美国西海岸的远洋渔轮常用这种形制的桅杆。”
“这么说可能还是美国船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林传清当过美国渔民,他的话自然可信度很高,“要能过去看看就好了。水不深吧?”
“大概有8米。”高晓松说。
“直接潜水下去看看就好。”林传清虽然这么说,还是面露难色。8米深,对他和高晓松来说都不算什么,没潜水设备一个猛子扎下去就行。问题是这里到处是优哉游哉的鲨鱼,和鲨鱼共泳这个勇气他可没有。
“计委仓库好像有潜水设备,还有防鲨服、驱鲨剂什么的,不过镇海号上没有。”
三个人商量了下,决定先对整个东沙岛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,如果船上的人真还滞留在岛上,就把他们找出来。
“岛上应该没有人,”高晓松说,“不过以防万一。”
不管是不是能找到人。这个情况必需对外封锁消息,除了他们之外,镇海号的上的其他人一律不告知。等采完鸟粪石后回去直接向执委会汇报当下命令挖鸟粪的行动暂停,全船进入一级戒备,镇海号的上各个角落都布上了岗哨,然后开始对全岛进行地毯式的搜索。
“如果发现人就尽量抓活得。”高晓松命令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