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我没注意。”
周不器抽了抽嘴角。
好吧，高管办公室，都是透明玻璃！
员工从外面，能直接看见领导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，跟去动物园看猴子没什么区别了。
周不器一度幻想过，办公室里啥啥啥的。
这下不用想了。
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。
陈东解释道：“要不是很多工作涉及机密，需要跟普通员工隔离开，其实办公室都不需要，高管们应该和员工们一起办公，这样才能打成一片，更有凝聚力。不过，透明玻璃也好，没有上下隔绝，员工们也随时监督。当然，这种装修也更省钱。”
周不器点点头，啥也不说了。
这种办公室，哪还有一点当老板的感觉？
据说这装修风格是模仿皮克斯的，当初是乔布斯设计的。
太坑了。
不过还好，这里也只是临时办公地。
等以后紫微星集团做大了，肯定要跟政府申请批地，建自己的紫微星总部园区。到时候，别的高管可以随意，董事长办公室可不能委屈了……
进了办公室里，开门是一个小隔断，面积十平米左右，那是秘书室。
里面的主体办公室有六十平左右，办公桌、沙发、空调、书橱、饮水机……应有尽有，就是没床。
周不器有点意兴阑珊，便问道：“你那怎么样了，买房子了吗？”
上次校内网分红1个亿，陈东作为北极星创投的股东，也分到了200万，足够他在首都安家了。
果然，陈东一脸感激的样子，“买了，我妈也过来了，照顾暖暖。”
周不器笑笑，“好事啊，这下你们压力就小多了，你对象也能轻松了。对了，她大四了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有什么安排？”
“校内网不是新成立了一个薇蜜网项目组嘛，我想让她去那边实习。”
“哦？”周不器微微一怔，随即失笑，“行啊，北大的高材生，哪有拒绝的道理。”
陈东的对象赵信鸥，高考完就怀孕了，大一就生孩子了，前两年甚至还不敢跟家里说，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一边带孩子，履历堪称传奇。
这样的女子，阅历丰富，对人生有极深刻的理解，远非一般大学生可比，足以加入薇蜜网，成为运营团队的一员了。
“你这家庭也稳定了，孩子也有父母照顾了，啥时候结婚啊？”
“到年龄就领证，毕业就办婚礼。”
“事业呢？”
“还在努力。”
陈东神色讪讪。
他主导的图书业务，一直没什么起色，能以最低价从各大高校出版社拿书，却很难打开销路……
“马裳琪找你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有什么想法？”周不器瞥他一眼。
“啊？”陈东没反应过来。
周不器气道：“你还不如人一个刚入学的小姑娘呢！网购啊！前两天我见了李国清谈会员购的合作，他说当当网今年的销售都超过2亿了，你以为卖书没前景？”
陈东摇摇头，“难！”
“冬天了，团购的产品限制很大，卖书是很好的选择。”周不器稍作沉吟，出主意说，“马裳琪说的挺有道理，网上订书又不着急，包裹怎么摔打都没事，可以用邮政小包，一个件才两三块钱。”
“团购图书吗？”陈东还是在摇头，“高校出版社的书，品类都太局限了，就算是团购，销量也不会太高，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？”
“送！”
周不器眉梢一挑，“免费给全国大学生送书？”
陈东正色道：“我觉得，送书比送鞋、送大宝SOD蜜是更好的选择。首先，书是有社会价值的，符合大学校园的定位，社会反响也好。第二，送书更划算。很多学术专著的定价都四五十元一本，咱们拿货也就两三块钱，算上邮费也就五块钱。我们可以对外宣称，校内网每年会向全国大学生赠送10万本书，总价值500万元，实际支出可能只需要50万元。”
周不器伸手，引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了，翘起二郎腿，深做思考，“嗯，这个想法好！校内网的利润都是来自大学生，应该每年都有几次回馈大学生的活动。送书的确是最好的选择，领导看了也高兴。”
陈东笑笑，“最重要的一点，就是清库存。亚马逊清库存，都是直接销毁，这太可惜了，固然节约了损失，可为什么不把这笔损失当成是捐赠？社会总价值就提升了。做成常态，就会成为校内网的又一标志，成为社会热点。”
周不器点了点头，扭头看他，“你来校内网工作吧。”
“啊？”陈东微微一怔。
“回头我给你介绍个人，她叫石婧琳，是校内网的副总裁，主管团购。你过来在她手底下做事，先把图书捐赠这个项目做起来。”
“那我手里的工作呢？”
“该停停吧！一个月赚几万块钱，我都丢不起这个人！”
“我去校内网，多少钱工资啊？”
“1500块。”
陈东抽了抽嘴角，一肚子酸水。
好嘛，一个月赚几万块嫌丢人，结果要去做一个月1500块钱的工作了……